斗了十年,准备举家移民欧洲,只因为一次写生,就爱上了那里。那次我陪着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蜻蜓点水一样在欧洲大大小小的国家之间考察,为他考察未来的新家应该落脚何处。最后一站就是挪威,我们无意结识了一家人,那天我和班长去爬山,一座不大的小山,拍了很多照片,天,那真是仙境,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里的空气,你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吸进去的都是雪山泉水,呼出去的,都是在体内积攒了几十年的泥浆。站在那里,只要躺在山坡的厚草上,眼睛看着天顶那块蓝的死去活来的天空,然后一心一意地呼吸,那就是无与伦比的超级超级大超级享受。四十一年了,我觉得这个地球上能称得上享受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忘我地读书,;二,就是那天在山坡上望着天心尽情呼吸。当时我们都醉了,我的画家班长,性情中人,那天望着天心,满脸泪水,还狠狠地吻了我,说他准备把家安在这里,当即就做了决定。对我说完之后,就满山坡地疯叫疯跑,他真是太激动了。那天下山的时候,我们遇到几个挪威人,一家五口人和一条大狗,周末出来骑车放松,他们最小的儿子受了点伤,手心蹭掉了一块皮,正缠着他爸爸给他看看。我就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云南白药,给那孩子敷上,孩子的父亲对我表示感谢,然后我们攀谈起来。当班长说他准备移民这里的时候,那一家挪威人都非常开心,自豪之心溢于言表。六个月以后,班长就和他们做了邻居。下山之后那晚,我们到挪威人家里吃晚饭,餐桌前合了影,用立拍得拍的,照片传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惊讶于挪威人的笑容,那种笑,就好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的每一个灵魂都在笑,和我以往认识的人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就像天狼星和光盘的差别那么大。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用随身的相机拍了很多欧洲人的笑容,回到国内细细品味,给我的震撼足有你面前的山这么大。
生活和生命本身决定了人的灵魂,笑容就是灵魂的反馈。
是,一种超越任何演技的反馈。话说回来,那家挪威人其实按照什么标准来说,都绝对算不上富裕家庭,甚至连中产都算不上。但是他们的笑容,简直就是地球以外的舶来品,我从未见过,超乎想象,震彻肺腑,无言以对。
可以理解。小路深深地点了点头。我只跟爸爸去过一次意大利,给我印象最深的,无疑也是他们国民的笑容,还有眼睛里的光。那种光,之前我从未见过,每一个人都有,当他们用那种光照射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是幸福,胸口里面有咔吧咔吧什么东西碎裂开化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轻松畅快,好像他们血管里的某些东西已经拷贝给我了一样。
生活和生命的态度?
也许吧。知道么,我第一次在望远镜里看到你的身体的时候,它就给我那种感觉。
呵呵,怎么说?
前所未有,与众不同,超乎以往经验和想象力之外的确确实实。这么说能懂?
大体上能。
那里面有合乎脑电波频率的所有东西,一点不差的。就好像想得到一个亿的人真的不多不少得到了一个亿,想去月球的人两脚确确实实踏到了月球表面,就是那种感觉。幸福的真实,真实得像幻觉。就像现在。
现在感觉不真实么?
不真实,哪怕我把你咬在嘴里,也不真实。小路拨着男人脚背上的水珠,长叹一口气,仰面望天。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和他一起,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夏娃那样,拉着手在干净的树林里,草地上,河滩上狂奔,没有任何假象,没有任何标签和外皮,那是多畅快的一件事。
差不多可以实现,有树林,有草地,也有河滩。不过要等到我们漂到目的地。
我怕我会因此死过去。
我也担心这个呢,记得当年在挪威那座山坡上,我就有那种感觉,心脏要鼓出来,独立到我身体之外,身体的所有零件都要自行拆解开来,散到空气里面去。
高质量的性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吧?
呵呵,没比过。
倒也是,你已经是个禁欲十年的老叔叔了。
你脑子里尽是那些事。
哎,在你眼里,我是个yù_wàng特强的那种人吧?
嗯。
但现在,我一点歪念头都没有,特干净,真的。看着这些山,水,树林,蓝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物,水里飘着的树枝也好,风里的蒲公英种子也好,一粒石头也好,反正就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的坏念头。
所以啊,我每年都要来一次。
一种定期的净化仪式,像吐纳?
是。
每次看到上班族在节假日出去旅行,心里都不是滋味,大家的时间都被分割得过于统一了,连工作和休息都被量化和程序化。城里人如此,乡下人也如此,每一个群体都沿着公路当自己的驾驶员。你我呢,虽说我们的路和公路有所区别,是立体交叉的,但方向大有不同,逐渐会拉大与公路的距离。但职能上,我们仍是把着方向盘的驾驶员,而不能做老鹰或宇航员。
所以在这种现实之中,要想飞,就得花心思改造我们的车,把它变成喷气机或飞碟。要做到这点,光有聪明的脑袋还不成,还得有yù_wàng去激活那颗能够改造生命形式的脑袋。
驱使量变达成质变的,居然是yù_wàng。
yù_w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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