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知道他会忍不住问我,我就顺势卖个关子“小哥啊,你回头得给我多签几个名,这要是刷刷卖出去,古董店的生意我暂时都能放下了。”
他神色自若地看着我,没有回应。
我们对视了两秒,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我耸耸肩,自觉无趣。“我跟他说你是张起灵的替身,他叫我帮忙弄张签名。”
闷油瓶安静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替身。”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然后摸了一下下巴,继续说道“但是他不知道。”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帮闷油瓶把东西搬到客房,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和枕头套。房间还是上次胖子走的时候的样子,这段时间回来也没怎么打扫,幸好还挺干净的。
我让小哥先去冲凉,我还剩下点工作没做完。
我打开电脑,一点东西都写不出来,连敲了几行都不太满意,全给我删掉了,我自己也没想到随性给杂志社投寄的一小篇,居然被编辑启用了,还预约了下一篇的时间。
这不是写的时候,我懊恼地关上文档,检查了一下邮箱,空空如也,我失望地合上电脑,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啤酒和烟。
回来的时候小哥已经洗完澡了,我看他围着浴巾湿哒哒就出来了,他的头发长,把一半边的脸都遮住了,我连忙把啤酒放到冰箱里,手撑着冰箱门跟他说吹风机放在浴室柜子的第二格里。
我看他点点头乖乖又回去吹头,我则转身到阳台抽烟。
过了没一会儿,我要来第三根的时候,闷油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叫我过去洗澡,我低头应了一声,把烟掐灭。
出来的时候,听见电视乌拉乌拉的声音,我去冰箱拿出两瓶啤酒,在厨房拿了个开瓶器撬开瓶盖,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递给闷油瓶。
我见他正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闷油瓶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盯着我。
我看他不说话,我反倒更加确信我的脸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我起身就想去照照镜子...
闷油瓶也跟着站了起来“你把医药箱放哪儿了?”
嗨,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我走到电视下面,把医药箱拿出来,正好我等下要换药。我开口问道“你咋了?工伤?”
闷油瓶忽然抬头问道“你那也是工伤?”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刚回来时候走路是会有点坡,但现在已经没有开始那么锥心地疼了,可以说好的差不多了,走路坐下也顺畅了,也就是在膝盖旁边那个地方,多伸直弯曲几下结痂的地方会裂开。“我,我这,我这说来话长,工伤沾不上边,更像是飞来横祸。”
我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衣袖卷起来,把毛巾搭在沙发上,搓搓手对着闷油瓶说道“来吧...让哥哥看一下你英雄的勋章。”
闷油瓶的眼眉跳跳,无动于衷。
我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这么还是这么不上道呢,明明银幕上的那个张起灵那么聪明,我换了一种说法“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闷油瓶微微楞了一下,然后了然般转过身让我看他的后背。
背后青一片紫一片的瘀伤,还有一道细长的口子,像是刚凝结不久后被水洗过导致黄色的浓和血水流了下来,我知道电视里面那些武打场面闷油瓶都是亲力亲为身体力行的,却不知道还得做到这个份上。
我丝丝地抽着冷气,给他上药。“这不会是用真刀砍的吧?”肩膀上面的淤青估计是承受凳子或是其他什么的狠狠砸在下来造成的。
闷油瓶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有心事?”
我噎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天都心不在焉的。”
我哼哼了两声,敢情闷油瓶的情商不真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无可救药。我确实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关于家族,关于背负和承担,正常情况,我应该和小花一样,早在成年以前就该接触这所有事情的中心,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原本应该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然而生命的轨迹却不知为何偏离了先前的轨道,仿佛我现在过着的是偷来的生活。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开始变得烦躁不堪,犹如一个大石压在身上,一边想要不顾一切地闯入迷雾中靠近真相,一边却不安着答案。
长沙那边不知道怎么样,虽然有二叔坐镇,但我总觉得杭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风平浪静,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瓦解一般。
我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拍了一下闷油瓶的肩膀,对他说道“小哥,你有没有想过...”说道一半,我发现这么开头实在有点矫情了,转而接下别的话题“多穿几件衣服顶一下,或者跟导演商量给你加刑的道具抽成一下?”
正要说着,闷油瓶转过身来,没有笑容,一双鳞波闪烁的眸子望进了我的眼里。
我差点忘记了这个人虽然不能很好地展现自己的表情,他却是除了小花以外,最了解我的那个人,我蹩脚的隐藏在他眼里肯定是破绽百出。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抓过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我现在面临的情况。
闷油瓶安静地听着我的故事,沉寂了半响,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跟你二叔谈一下。”
我顿了顿,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二叔,是因为我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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