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都是年轻人禁得起折腾,二来这几位在一起,由于性格和之前的争吵使然,到底还有些尴尬,付嗔又常常心事重重沉默不语,所以在能照顾到付嗔脚伤的前提下马车行驶得很快,在第六日上午的时候,载有四人的马车,已然踢踏在秦州城外的白杨林内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道路有些泥泞,空气里蒸腾着薄薄的雾气。
此时正轮到陆怀方驾车,车内的三人看书的看书,静坐的静坐,肖小竹正看到“王生轻轻的扯掉莺莺肚兜的绸绳”,吸着口水暗搓搓的色笑。
“两位,进了秦州我们就要分道了,所以,有些话,想要与你们说。”付嗔忽然打破沉寂说道。
岳温离缓缓睁开眼,见付嗔一脸严肃,似乎真的有正经事要谈,便暗暗调息好游走的真气,静静等待。
肖小竹慢了半拍才从“莺莺的肚兜下”回过神来,赶忙掩口咳了咳,不着痕迹的抹掉嘴角的口水:
“啊?什么事?”
付嗔顿了顿,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骗婚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却并不想对你们那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表示感谢。”
他看向岳温离:“因为你没有牵挂,所以才能那么肆无忌惮的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如果我们两个易地而处,你未必还能那般洒脱。”
岳温离皱了皱眉。
“我这么说,也不是为自己开脱,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开脱的,我之前说过,我有负担,我担心琼山的声誉,担心父母不接受,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己懦弱。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我的实力也还不充沛。所以这次回去,也许我还没办法立刻解决问题,但我会尽量用正确的方法去努力,为怀方和自己挣一条出路,我希望能将琼山剑法发扬光大,希望能跟怀方一起站在琼山的顶端。这是我的目标。”
付嗔说到这释怀的笑了笑,放下了那些负担,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但眼中已多了从前没有的坚毅:
“我今天说这些,目的不是向你们坦白,而是有问题想问问你。岳温离,你虽然有我无法比拟的勇气,不用担心生存的艰难,也不存在那些亲情带来的羁绊,但,你想没想过你未来要做什么,你会成为怎样的人?”
岳温离的瞳孔猛然一缩。
“小竹的医术高明,他未来也许会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拥有无数的追捧者,那么你呢,你会怎么样?像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当旁人介绍时,只能沦为一个类似护卫的角色?还是干脆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呢?”
岳温离紧抿起双唇,瞪着眼睛不发一语。
肖小竹张了张嘴忙欲解释,付嗔直接打断道:“我在山庄时听说过你们身世坎坷,也许小竹你想说你不在乎,你只希望他过的轻松就好了,但你可不是他,他如果想要追求你,这些事,他总要想想的,难道不是么。”
付嗔略带狡黠的笑了笑,弯着腰站起身:“生存不是那么容易的,总有些问题是会困扰到你的,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拉开车门,刚准备潇洒干脆的钻出去,忽然猛的侧身一缩同时大喊:
“你们俩小心!”
车内的两人原本还在怔愣,听他呼叫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根利箭穿过几人之间的缝隙噗的一声钉到车板上,车厢剧烈的晃动起来。
“轰!”
沿着被箭穿透的地方整个车体霎那间分裂,一股呛人的轻烟从箭尖处扩散开来,拉车的黑马扬啼惊啸,疯了一般窜了出去。
“阿嗔小心!”陆怀方同时发现不对,纵身拦腰抱住腿脚不便的付嗔一跃而起,然而不待他落地,轻烟已经不可避免的吸入口鼻。
“唔!”不好!陆怀方脚下一软,待想屏住呼吸已来不及,手臂上的付嗔身体一沉,他极力的瞪大双眼想要保持清醒,但下一秒便不可控制的堕入黑暗之中。
尘埃四起。
肖小竹和岳温离飞身跳到一丈开外,飘散的轻烟呛得两人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喵了个蛋,哪个缺德的给我出来!用mí_yào能不能用高档点的!无色无味的不好么,这么没品呛人快过期的药拿出来现眼自己不觉得掉价吗?吸出毛病来谁负责?”
话音还未落,自路旁繁密的枝叶间鬼魅般闪现五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仿似着意甩落的墨滴般呈五角星状俯冲过来,将两人牢牢围在当中。
肖小竹心下一凛。
眼前的五人一水儿的黑纱覆面看不见真容,除了为首的看上去是个成年人外,其余四个身量相仿,竟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便见那首领稍稍向后退了几步,眼中些许的意外一闪而过,用温柔至极的声线绵绵吩咐:“目标一二,刺杀。”
伴随着那声轻如蚊呓的“杀”字,四个少年如离弦之箭般举剑飞射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因为换了电脑没来得及转存存稿,结果更晚了,鞠躬~
话说看文的亲们,昨晚我遇到观音菩萨,她说想让你们跟我聊会天,留个评,收个藏啥的(星星眼)
☆、第二十三回
林间的光影洒落在凌厉而来的剑上,刺目、冷冽。
然而再冷冽,也比不过执剑者那誓要斩杀一切的眼神。
只有杀手才会拥有的眼神。
肖小竹和岳温离,手无寸铁。
无暇多言,两人默契的互视一眼,陡然纵身分为两路冲杀出去,无剑在手却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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