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吼着《套马杆》,简轩喝多了抢过话筒就唱“西湖美景~~三月天嘞~~~春雨如酒~~柳如烟嘞~~”,一嗓子嗷出来五音跑出了银河系,竟然还有身高185的彪形大汉在一旁给他扭来绕去娇媚无比地伴舞。
……
沈辞忧第一次见识到这场面,耳朵阵阵耳鸣,眼睛都生生的被灼瞎。
赵信侯坐在沈辞忧旁边翘着二郎腿喝酒,一脸见过大场面的淡定。
简轩嚎丧完了,踉踉跄跄地扑到赵信侯身上,傻笑:“老大,那……那歌我送……送你的,好……听……不啊?”
“跟你一比刮锅底的都可以去拿奥斯卡金曲奖。”老大嫌弃地一脚将简轩踢开:“喝这么多拿自己酿酒?!”
简轩嘤嘤哭着爬起来,滚到沙发上一躺,脑袋直往沈辞忧怀里钻:“嫌……他嫌弃我……我明……明…嗝…我最…最乖了。”
沈辞忧望天。
正这时,沈辞忧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
“接个电话,”沈辞忧把简轩塞到自家老大怀里:“他喝醉酒最爱撒娇最爱哭,要哄着点。”
赵信侯嘴角直抽。
沈辞忧忍笑,出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对方低沉的声音叫了一声:“辞忧。”
沈辞忧重新看了下陌生的号码,不确定地问:“周言温?”
周言温低低的嗯了声,停顿几秒,说:“你们在唱歌。信侯,告诉我。”
沈辞忧点点头,想到他隔着话筒看不到,便说:“是。”
周言温沉默了一下,说:“你这些天,很忙。稍后,早点回家,休息。”
沈辞忧一笑,接话说:“嗯,再坐一下,我就回家。”
“我去接你。”周言温几乎是立刻说出来,用‘就这么定了’的语气,却又顿了顿,迟疑地说:“你同事,可能看到,你会困扰。”
沈辞忧望天——还在耿耿于怀‘困扰’的事啊。
换成别人,沈辞忧会觉得对方有点多事,然后拒绝得相当干脆。换成周言温,那犹豫又耿耿于怀的语气,沈辞忧莫名有点不忍心。
“没事。”沈辞忧说,问一句:“知道地点么?到了给我电话,我就下去。”
周言温是没料到沈辞忧答应得干脆,愣了愣即刻说:“我知道。”语气都放松了。
就像小朋友怯怯地盼了很久的糖终于得到了手。
沈辞忧挂了电话回到房间,赵信侯面色不善地抽着闷烟,简轩则在一旁上下其手想吃豆腐,被赵信侯精准地几巴掌抽飞挂在了窗台上。
沈辞忧完全不想搭救简轩,祸从色心起。
沈辞忧对赵信侯说:“稍后我就先回家去了。”
赵信侯指了指简轩:“把这孽畜拖走,随意找个地儿埋了。”
沈辞忧失笑。
赵信侯吐了口烟,似乎是在想什么,问:“自己回去?有人来接?”
沈辞忧跟着赵信候工作这么多年,赵信候其实对他对简轩算挺好的了,沈辞忧也认为,和赵信候是不错的朋友。加上现在中间多了个周言温,没什么好瞒。
沈辞忧点了点头:“周言温会来。”
赵信侯了然,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幽幽说:“他很蠢的,你多担待。”
沈辞忧嘴角微微一抽——是多蠢……
简轩鼻涕虫一样挂在窗台上对着外面的夜空嚎完了一曲《刘海砍樵》,楼下聚集了好多精力旺盛晚上出来找乐子的人。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就简轩这种一声出来得拐九九八十一道弯的调门,竟然还有专爱捡屎的屎壳郎们在下面拍手叫好。
有人喊好自然有人骂,也有好多人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骂,大半夜嚎得跟死了亲娘似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简轩这好斗公鸡哪能给人这么骂啊,大着舌头叉腰鸡似的杵在窗前就开骂。
其他人一看嗨呀谁在骂咱家这磨人的小妖精啊?!掳着袖子气势汹汹就奔到窗前帮忙。
局势这就分出来了,毫无形象对骂的两组,手舞足蹈看戏的一组,路过的一组。
这几帮子人也是无聊至极,就隔着楼对骂,口水喷得像下雨似的,就是不提说干脆一个上来或一个下去直截了当打一架多简单个事儿。
当然这都败周围那群看戏的屎壳郎的福,只要对骂中传出一两句“有本事来打啊!”之类,屎壳郎们立马和事佬地劝慰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切都好说好说,然后继续津津有味地看戏。
一时间楼上楼下热闹得像过年。
赵信侯面无表情地问:“你说我把他们都开除怎么样?”
沈辞忧也是脑门儿疼,听了赵信侯这么问,看了赵信候一眼,那表情——这不都你带出来的风气?
赵信侯站起身,拿过话筒,走到窗前,看这几帮子鸡血慢点的好斗八婆,深呼吸,一嗓子咆哮出来:“都给老子闭嘴!谁他娘的再多说一个字!!”
…………
话筒带出的效果震天响,语音嗡嗡地回荡好几遍,世界总算清净下来。
楼上楼下的人鹌鹑似的捂着耳朵缩成一团,万分惊骇地齐齐仰头看着这位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十章 鸣蜩 】
这种群魔乱舞的场面这时候也只有赵信候能压住,杀气腾腾的。
沈辞忧掏了掏嗡嗡响的耳朵。
赵信侯一把捏住简轩这事儿精的脖子,将他摁在窗台上,森森然看了自己这帮子人一眼——秋后算账!
一帮子人吓得酒都醒了,战战兢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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