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影,他有感而发,说:“谢谢你把我拍得那么……生动,让我看到平常生活里没有的自己。”
“算了,”田其生摇摇手,“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只能说很遗憾。日后要是记得我这个叔伯辈的老人家,就常来坐坐罢。”
“一定的。”裴照说。
看了一圈,他的目光又停在凌桐母亲的相片上:“冒昧问一句,让她变成这样的男人,究竟是谁?”
田其生看了他好一会才站起身来,走近她的相片,神情柔和地说:“你这么一说,又让我想起从前的旧事了。小桐那孩子性情可一点不像她,她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孤注一掷的女人,虽说华年早逝,一生也是很精彩的。令她的命运发生转折的男人是少云的爸爸,不过她最后嫁给了小桐的爸爸。想当年,我也是她的仰慕者,我因为胆小,不敢学他们当面表露心迹,反倒跟她成了好朋友。”
裴照想了想,说:“那么,凌桐与陆少云的事情——”
“我知道,”田其生点点头,“事情发生后,小桐的妈妈来找过我,那天她哭得很伤心,说自己被他辜负就罢了,现在还连累小桐被他儿子欺侮。”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只能说,他们三个人的爱恨纠葛太长,” 田其生微微叹息,“多年后终于牵涉到了两个孩子。说到底这是少云的错,但他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服不了他,有时还得替他办事,我真是为难呐!”
两个人相视而笑,田其生又感慨道:“若是少云像你这样懂事,或者小桐像你这样专情,我就不必担心他们了。”
用了晚饭再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阿庆与小双有约,特意在他家洗了个澡,哼着歌出门了。
凌桐那边他已经一周没去。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多冷清。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面思量田其生话里的意思。
夜深他转到卧室,拉起窗帘,忍不住拨通了凌桐的手机。
“柳三这里有点事,你先休息吧,以后再跟你说。”
又是这样的腔调,裴照苦笑。趁着对方还没有挂电话,他说:“我今天跟田导喝茶,听他说了一些旧事。其实你妈妈当年离开你,不是恨你气你,是觉得对不起你,她觉得自己连累了你。”
凌桐愣了一瞬,“说这些干什么?”他很快挂了电话,明显已经不悦。裴照握着手机,默然地翻了个身。
第二天他去了公司,与陈姐沟通后,推掉了预订的工作。陈姐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只说让他放个长假。
裴照便说谢谢她的照顾,今后还是好朋友。
陈姐一听此言,眉头便蹙起来了,“霹雳啪啦”敲了几下键盘,指着电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事业最顺的时候?你瞧瞧你的关注度!”
裴照不看屏幕,只是对着她笑:“最好的时候不抽身,难道等着将来声名一落千丈的时候凄惶惶地退出?”
陈姐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慢慢伸手拉开抽屉,取出一根烟叼上,良久喷出一圈烟雾,问:“凌桐知不知道?”
裴照垂着眼看自己的手指:“还没机会说呢,他最近比较忙。”
陈姐望着裴照,吸了两口烟,犹豫了一会儿,说:“凌桐是很忙,你可能不知道,他姐夫公司最近财务上出现了问题,橙子忙得焦头烂额,听说他朋友那边也有事。”
“我不知道。”裴照很诧异,并且立即为自己的臆测感到惭愧。
“陈姐,你什么时候抽上烟了?”
陈姐挥了挥指间的烟,说:“离了之后学会的,不痛快就吸两口。”
“什么时候的事?”
“快一年了吧,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姐站起来,被他的神情逗乐了,拍拍他的脸颊,”爱情这东西是有保质期的,时间一长早就淡了,想当年我们也是爱得轰轰烈烈,为了他还闹离家出走什么的,后来还不是入了俗套?在一起了,没新鲜感了,有话也不跟彼此说了,渐渐就成了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了。”
陈姐踱到窗前,双手环在胸前,仰头吐了个烟圈,姿势潇洒得很,“人生苦短,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以你现在的名气,拍戏接广告来钱特别快,这样就算将来凌桐靠不住,你也不会一无所有。两个男人!他又是那样的性子!钱多碍着你了吗?非离开不可吗?”
裴照知道她说的是大实话,是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才会说得这样直白,他想了想,轻声说道:“我一直说谢谢你,是真心的,如果我有姐姐,我就希望是像你这样的。”
“劝不了你啊!”陈姐侧过身朝他笑了笑,“咱们一直联系着吧,下次跟阿诚来我家坐坐。”
裴照答应着告辞离开,出门前回头看她,陈姐正把烟从嘴边移开,沉默地望着窗外。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裴照问道。
“跟我姐在一起,什么事?”
裴照斟词酌句,“我在陈姐那里听了个大概,知道你现在有困难,我想问问,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忙?”
“怎么到处跟人打听消息?”凌桐口气不善,“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有事,先挂了!”
真教他委屈。替他收拾了屋子,准备好晚饭,等到夜深还不见人归来,打个电话问一问,对方竟然是这个态度。
他决定等下去。
凌晨一点多钟,终于听到门响,他出来迎他,凌桐见他在,似乎还挺意外。
凌桐身上烟酒味熏人,他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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