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之鲫,一个助理算什么?恐怕昨晚也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吧。
“我是男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觉得苍白,但在这种状态下,他真的搜索不出更适当的词汇。
“有什么关系?”凌桐绕到他前面去,拥着他,热烈地吻他的嘴唇,“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不……”裴照还是慌,视线在他精致的锁骨上一停,脑中闪过昨夜缠绵片断,现在这样的状况,对他是全新的体验,“我不知道……”
凌桐轻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水漾的光芒慢慢收起,笑容散了,后来他垂下眼眸,一步步往后退,转过身慢慢走了。裴照这才注意到他还赤足穿着睡衣,那个瞬间他很想唤住他。
这七天,除了小黑来送过补给,再没旁人。凌桐察觉出他的尴尬和放不开,裴照亦感受到他的不愉快,两个人因此相安自得。凌桐有时垂钓,有时作画,有时候在海边游泳。裴照做饭、发呆、拉琴。夜里在一张床上,只是单纯的睡觉。裴照每晚听着击浪声入眠,感觉自己从未这样放松过。
七天过得很快,临走时裴照生了留恋心,趁着检查门窗一点一点仔细地看。这样的好地方,布置得很简洁,据凌桐说原本打算再原始一些,连电也不用的,但又不能不洗澡,所以还是盖了发电房,用了海水淡化装置。若当真那样,裴照想,大概就更像鲁滨逊了。
19
19、第19章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没了,重发一回
后来,他时常想起凌桐月下姣洁的身体。
凌桐待他并不比从前亲呢,还是老样子,说说笑笑,偶尔跟他开些亲密的玩笑,裴照从他脸上寻不出一丝有关海岛木屋的痕迹,他想也许那晚更像一个隐秘的绮梦,单属于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一样了。在人群里习惯搜索他的身影,看到时唇角会扬起,片场里尽心服务于他本是工作,现在不经意间就多了几分温柔,有时在办公室里闲坐,不见凌桐晃过来聊天,竟有些像失了魂,陈姐似乎对他的变化了然于胸,这时就用复杂的神情看他,裴照便很心虚。
有一天陈姐忍不住对他说,小裴,凌桐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不告而别,中断联络搞人间蒸发,可我没想到你也会陪他胡闹。看到裴照不开口,她又叹息一声,说,小裴啊,你是个认真的人,你不一样的……
裴照心里一凛,当下检视自己所为,担心再不存心收敛,会被旁人察觉出异样来。
送咖啡进去时,见他捧着书站在窗前,阳光镀他一身金色。其实他很多时候是异常安静的,只是少有人见到这一面罢了。裴照放下杯子后没有立刻出去,与其说是等他吩咐别的杂事,不如说他是贪看他的眉目。
凌桐终于放下书,坐回沙发。裴照把咖啡奉上,凌桐看了看他,微微侧着头,有一刻,他觉得凌桐会跟他说些什么,那双眼里跃动的光采多么诱人。又或者,是他想对凌桐说些什么。
他想说,他想过了,他并没有后悔,那天想悄悄溜走只是因为……难为情,可是这话说却不出口,如果他不问。
他真的没有问。只是接过咖啡时碰到了他的手指,同样纤长白皙的手指,因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甚至难得地说了声“谢谢”。
奶奶“尾七”那天,小区里来了不速之客。黑色的大奔停在他住的单元楼下,几个阿姨好奇地远远围观。这车子在老旧小区里太过惹眼,裴照经过时也瞥了一眼,驾驶室打开了,老丁走下来向他致意:“裴先生,鄙姓丁,几天前开车碰到过你,你身上要不要紧?”
他五六十岁模样,身板英挺,裴照知道像这样的有钱人,存心要找人也很简单,所以也不觉得惊诧,倒是这么有责任心令他颇有好感,当下微笑着说没事。
老丁伸手去怀里掏东西,裴照知道那是什么,连忙说不用,“那天是我自己没看路,是我的责任。”
老丁把手收回来,往车里看了看,裴照随他瞧了一眼,发现后座有人。
“裴先生,是这样的,” 老丁用了商量的口气,“那天我们老爷子也在车上,看到你的琴,说是有年代的物件了,我们老爷子平常爱收集小提琴,这回来也有个意思,想问问裴先生肯不肯割爱。”
裴照委婉拒绝了,车后座的窗玻璃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威严赫赫的脸来,头发花白,抿着嘴唇,眼睛很深邃。
老丁回头看了看,也没见他们交流,竟像读懂了老人的心思,“那么,裴先生可不可以请我们去家里坐坐,如果能听一曲,就再好不过了。”
裴照立刻答应下来,老丁便走过去开门,请老人家下车。
他是个清瘦的老人,手工精制的西服贴合着身体,走路也稳健,看得出身体硬朗得很,但上楼时裴照还是习惯地伸手扶住老人的胳膊,老人家立刻一眼扫过来,裴照笑了笑,“楼梯太陡,您慢些走。”
这样到了六楼,裴照松开他,掏钥匙开了门,老人家一脚踏进厅来,环顾左右,微微皱眉。裴照请他们坐下,沏了两杯茶端上来,把琴盒放在老人家面家。
老丁替他戴上老花镜,老人家看过琴盒才拿出提琴,也许是镜框的修饰作用,裴照顿时觉得他五官柔和了很多,他细细地抚摸琴身,到了后来,那双手几乎是颤抖了。
“我是杜世豪。”
裴照正在喝茶,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了看他,“哦,杜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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