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着头,视线缓缓从那只如玉的手上滑过,盯着怀里毛绒乱钻的小家伙,发呆。
“我养的这只畜生,似乎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悦耳,倏然间,施子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跃出喉咙一般,那极好听的声音下面似乎还隐藏着一句话,就像他摸狐狸的手势一样,欲罢不能。
我养的这只畜生,似乎很喜欢你,
果然,主子与宠物心连心。
施子抬起头,正对上说话人的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这是个无法用任何词句形容的少年,很年轻大约十二三岁,手里握着柄扇子,歪着头坐着,整个人谦谦徇徇,眼里有着柔和闪亮的光彩,颈项那么修长纤细,白皙优美……
施子呆了呆,脸皮薄薄的,一瞬间便蒙上一层浅绯色。
那少年似乎一点也不见外,又往他身边挤了挤,拿指逗弄着小狐。
施子,僵着手抱着狐狸,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身子不露痕迹的往后缩了缩,那少年却又凑过头来,大半个身子都依在了施子身上,施某人浑身燥热,立马血气上涌,耳颈后面全染红了,他终于忍受不住了,义正严辞地说,“这位姑娘,俗话说……男女授受不清。”
“男女……授不清?”少年微微一笑,恰似春风拂面一般温润,只是那眼眸里却闪过一丝狡黠机灵的光,“公子,脸这般红,难道真像你说的……你是个姑娘家?我们俩这般亲近了,岂不是我得禀告家父们把你迎娶进门了?”
家父们……
他有几个家父?
施子一阵恍惚,琢磨了半晌,忽然间却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身体微微的发烫,他忙屏住呼吸,不去闻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奇异的药香,头低下来,死死盯着怀里串来串去的狐狸说,憋了半晌,“你莫乱说……”
少年只是笑。
味道愈发的浓郁,好闻是好闻……可是……
“你你你你,别再靠过来了,”施子紧贴在墙角耸着肩坐着,继而望了眼一脸落寞的少年,心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会儿,他身子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悄然凑了过去,倏然用袖子捂住脸,压住怀里的不安分的狐狸,用很小的声音说,“你耳上有洞,自然是女孩家了,出门行走也不方便,我自然是不会挑破你了。”
说完施子又挪了几屁股,离得远远的。
少年张嘴,瞪眼,抬手摸了摸耳,“早知道就不该听三爹爹的,穿什么牢什子耳洞,想调戏个人都不尽兴。”
— —
这个人,真是强……到令人无语了。
“不过,目前为止我真的是男子,不信你摸摸……”
坦坦荡荡……
确实很平。
“怎么样,没骗你……”少年凑过头来,笑眯眯的,咧嘴笑得两粒虎牙尖尖,不过那耳朵上因带耳饰而留下的痕迹,却愈发的分明。
一阵不高却不低的咳嗽,从一旁传来。
施子里马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捞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没有什么父母会给自家的小儿穿耳洞的,眼前这个漂亮的人胸这般平坦,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她,发育还不太明显而已。
他又斜瞅了她一眼,不敢再吭气。
就怕她再冒出,不信……我拖裤子给你看之类的话。
怀里的小狐亲昵的又蹭了蹭施子。
“我姓温,名怜霁,公子哥哥你怎么称呼?”她凑了头去,一双招人疼爱的眼睛,眨巴眨的,瞥一眼白雩,又满是兴趣地望着施子。
“你唤我施子便成了,这位是与我一起随行的,姓白,单名一个雩字。温怜霁……姑……公子一个人出游?”
“嗯,一个人。”她望了一眼白雩,挑眉,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属于这年龄般的了然,妖媚在她眉梢荡开了,神韵里带着温谦与fēng_liú,两股感觉杂糅着,整张脸竟比美玉还流光溢彩,“不过,我猜你们二人若结伴,想必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施子愣住了。
白雩却斟了一杯水,不声不息的喝着。
“温怜霁姑娘此话怎讲?”
她噗嗤的一声笑了,“有人叫我温姑娘,有人唤我温公子,可没人像你连名带姓得这般叫,家里人都唤我怜霁,我这名字拆开是一个意思,合起来又是一个意思,被你这么一叫,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施子有些不太懂,却又不好意思再问,只是端起茶杯,双手捧着喝了一口,突然怀里小家伙一阵骚动,胡乱爬上爬下,小绒毛蹭得他痒痒的,一阵酥麻麻的触感从一处肌肤传遍了全身,他瞳孔倏然睁大,慌张地站了起来,手一抖,差点将整杯热倾倒在自己身上。
小家伙张着嘴叼着他的衣衫,胡乱扯着,整张尖脸都拱进了他的衣衫里,小狐狸呼吸很细,哼唧了一下,又低着头闻闻。
似乎是饿了……
施子一震,不敢动弹,他用指捻起盘子里的一片牛肉,小心翼翼的递在它尖嘴边。它却丝毫不理会,只是专注地嗅着他的气息,舔了舔,又钻进了他的衣衫里,死趴在一处,稍后便传来一阵吧嗒吧嗒的声响,灵巧的舌把他前襟的料子都濡湿了。
他倒抽一口气,直想把它拎出来,抖到一边去。
小家伙却灵巧得像是成了精儿,蓬松的尾巴挥来挥去,眯起眼睛,像是在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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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了。只得任由它在他怀里胡作非为了。
“咦……”
怜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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