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转问道:“你发烧了?”
东棠摇头。
楚忆:“你盖着被子干啥呢?”
东棠:“我……”
只发出一个单音,像是从喉咙里迸出来的,带着沉沉、沙沙哑哑的感觉。长久以来,东棠在他面前一直都藏不住心思,有什么事儿从他的表情都能猜个七七八八。楚忆望着这人,猛地扑身上前把被子抽出来。
宽大肥硕的运动裤被高高撑起,东棠侧过头,又把被子拉回来,面红耳赤,羞涩地道:“别,别看了!”
楚忆一屁股坐在边上,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坏坏地笑道:“让我看看怕啥啊?跟我还害羞呢?”
东棠无言以对,只捂着被子不松手。他也不是第一次害羞了,对着楚忆,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反正那晚上的梦,要是让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近期以来,脑子里那股邪邪的劲头愈发膨胀了。要对着别人,对着哪个小女生也好了,可它就是对着楚忆才能有动静。东棠好几次在床单上摩擦,脑子里想的全是楚忆的模样。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楚忆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何就喜欢把这人放进梦里。
把他当兄弟?可哪儿有喜欢自己兄弟的?
喜欢楚忆吗?东棠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喜欢的。喜欢就可以像梦里那样压着他吗?这可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嘞。一提到这事儿,脑子里幻想着楚忆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场景,整个人都似火烧般……
他对楚忆是出于兄弟情谊,只是在不经意之间,迈过了那一步,踏入了雷区。
东棠捂着被子,垂头不语,楚忆憋了会儿,笑道:“你怕啥子啊?”
“你!”东棠忽然抬头,愕然之下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
“你什么你啊,又不是没干过那事儿,咋了?”楚忆理直气壮地道。
楚忆在院子里应该算是最早熟的孩子了,父母不在身边,爷爷n_ain_ai又有些保守,没人会教他怎么处理一些生理状况。某些事情一旦发生,那不可控制的情况下,人往往会朝着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向发展……东棠面临的困境,在楚忆面前早就不算个事儿了。
楚忆扑上床,把东棠压在自己身下,两人隔着薄被闹腾着,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一招一式又仿佛在试探对方。楚忆握住东棠被子下的手臂,隔着层布料捏了捏,肌r_ou_硬梆梆的,弹性十足。
东棠还是比他高半个头,体格也比他壮实了一圈。骨骼宽大,身体硬朗结实,腰杆挺直如椽,充满了少年郎独特的阳光/气质。楚忆脚不粘床,整个身体全压在东棠身上,凑近了欣赏眼前这人,伸手摸着东棠的下巴,调戏地道:“给爷笑一个。”
东棠应景地笑了,很给楚忆面子。结实的臂膀一弯,两小子的脑袋近距离靠在一起,东棠沉沉地道:“我痒,你别搞了。”
楚忆心里也“咯噔”跳一下,看那人的浓厚的眉毛,深澈透黑的眼眸,生得较高的耳朵。浓眉鼓眼,刚毅的棱角越发像他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看着人出神呢,东棠猛地把双臂抽出来拥住他。两张脸隔着不足五公分,眼里的惊慌失措转瞬间便消失殆尽。互相蹭着摩着,像是鱼得水一般肆无忌惮,两双眼睛放纵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东棠翻个身,转眼把楚忆压在身下,两只脚丫把被子一裹,用膝盖压着两个角落,紧紧把人拴在里面。脑袋凑上去贴在人脑门上,哈出的热气都快凝聚成一条河了。楚忆只觉得胸腔里传来一阵闷响,像是炮弹爆炸似的一声巨响,堆积的情绪一马平川,心窝里头着实火烧火燎,烧到喉咙,舌头,从嘴里喷出火焰,身子都快被烧化了。
两小子中间的薄被都快被压成方片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滴在被子上,浸润s-hi透。楚忆抬腿用膝盖磕东棠后背,把人弄下去,胡乱地扭在一起,全身上下的j-i,ng力,全让两人浪费在胡闹上了。
半大小子再怎么早熟,最多懂点生理知识,对于两男人之间的事情,那可是一窍不通。只觉得抱着对方舒服,惬意,恨不得抱个一天一夜不松手。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歪缠厮闹,就已经觉得很爽快了。
老式绿皮电风扇“呼呀呼呀”地摇头晃脑,不知是谁伸手把它关了。窗外响起一阵入冬的蝉鸣,或许是想以此来抵抗灭亡。愈渐枯黄的黄桷树落下几片叶子,埋掉了上一个夏天的痕迹。
①落屋:到家,回家。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临近年关,一个连雨y-in天的后晌,雨停天开,云缝儿里撒下一抹阳光。南方的冬天潮s-hiy-in冷,寒气直逼到骨子里,这久违的温暖洒在地上,让人心胸也舒畅了些。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院子里不知哪家栽种的桃花树,冒了些新芽儿,翠绿嫩嫩得,煞是喜人。
楚父楚母回来得并不突然。
早上出门时候,楚忆看着爷爷n_ain_ai收拾了床铺,腾出了房间,桌子上放着赶早场时买回来的新鲜r_ou_菜,就意料到了。n_ain_ai抱歉地跟楚忆商量,家里总共就两间卧室,跟邻居说过了,晚上让楚忆过去和人家小孩儿一起睡。
楚忆心底发毛:“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去和东棠睡吧,他们家床大。”想了想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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