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无法反抗,在挣扎中他扯下了对方的几根发丝,后来就晕倒了,是其他士兵找到他,把他送回来的。
医生根据他当时的身体状况,诊断他是中暑昏迷,他被攻击其实是中暑导致的精神混乱――因为那片属于军事用地,不可能有外人混进来,而且他手上也没有留下长发。
他讲完后,坚持说:“不过我确定是被人攻击的,那经历太鲜明了,我不可能搞错。”
“精神不正常的人都认为自己没问题,但是别忘了,这里没有人留长发,就做饭的老太太也是短发,你说的长发都及腰了吧?”
他想了想,点头。
“所以只有两种解释――要嘛是你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要嘛是你见了鬼,当然,很多人把见鬼也列为精神状况出问题的范畴,幸好你遇到了我张天师,否则你就等着被送去精神病院吧。”
“张天师?”
呃,一时得意忘形,把真名报出来了。
我急忙掩饰道:“我这是形容,就是说我很厉害了,所以我接受你的说法,不会把你当成是精神病患者的。”
他没有为此表现得开心。
为了让他理解自己的处境,我掏出阴阳镜――一个设计成普通小镜子形状的既能照人又能照到鬼的法器。
我把镜子亮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别人不信你的话,是因为他们看不到你脖子上的抓痕,总算你走运遇到我,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照做了,用小镜子照着脖颈看了半天,然后困惑地看我。
“什么都没有啊。”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这么明显的压痕!
我对他神经之粗表示惊讶,将小镜子抢过来,坐到他身旁,指着他脖子上的印痕,让他自己看镜子,但他看来看去,还是一脸迷惑。
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我震惊了。
普通人看不到鬼压痕很正常,所以我们天师才会发明阴阳镜,来帮助大家了解情况,但透过阴阳镜也看不到鬼,那他自身的气场应该是非常非常强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罡气,这种人鬼怎么敢靠近?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因为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我对这次的捉鬼行动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放心吧,我会让你见到鬼的,跟我来。”
吃完饭,我去宿舍取必要的装备,么发在外面等我。
舍友们正闲得无聊,看到他,纷纷跟我打趣。
“钱多多,你终于想开了,交男朋友了?”
“长得挺正的,哪个班的?”
“你们不会是刚认识就准备出去打野食吧?记得早点回来啊,要是被班长抓住,你就死定了。”
他们说个不停,比女人还聒噪,直到我收拾好装备,才跟他们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的真爱只有钱,还有,我不是去打野食,我是去执行任务,我有连长亲发的批条。”
我说完,在他们惊讶的注视下,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经过门口,我看到墙角放的折迭铁锹,便顺手拿了,丢给么发,给他打手势出发。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跟上我,微笑说:“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爱钱爱得这么堂堂正正的。”
“我爱钱,所以我靠自己的本事去赚钱,我又不偷不抢,为什么不可以堂堂正正?”
他想了想,点头。
“很有道理。”
拿着连长提供的地图,我们来到后山上。
说起来军营里的一些规定也真够变态的,好好的在哪里不能训练啊,偏要上山训练。
山上鬼魂出没的机率不多,但山上有妖啊,没有妖还有毒蛇虫蚁甚至野兽什么的,所以在这里告诫所有同学,如果你不是专业人士,那没事别往山上跑,真没哈好处的。
夕阳落山了,天气不像午间那么闷热,偶尔还有微风吹过,在山间慢步,感觉挺惬意的,但可惜,我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度假的。
上山后,么发的脚步放慢了,我走出好远,回头一看,发现他拿着铁锹,在后面徘徊,还不时看向周围,表情迷惘。
我走回去,对他说· “如果你怕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没问题。”
应该说我一个人做才没问题。
他回过神,摇摇头。
“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找当时迷路的地方。”
“找到了吗?”
“没有。”
“那就先去你们训练的地方看看好了。”
看地图的标示,训练场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路太无聊了,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
“看你很面生,你平时都在哪里做事的?”
“我做一些字处理的工作。”
“真好,我也想做那种的,但人家说我学历不够,给拒绝了,你的学历是不是很高啊?”
“那倒没有,只是在国外拿了个硕士学位。”
喔,我知道这种海龟派。
他们基本都是花钱去国外某些三流大学读几年书,买个文凭回来而已,没哈真材实料的,所以看起来金光闪闪,其实都是镀金的。
但镀金也是金啊,这样一想,我就感觉自己输在了起跑在线。
我暗自戚叹着,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他们的训练场地。
周围有不少树木,有些地方草丛也很高,我听着么发讲解当时的路线,又对照图纸,发现他们训练的路线有一部分刚好穿过某条路,而那条路跟士兵发羊痫风的地方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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