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尿的这个人就是黄天部,他是县里的秘书。在医院里,他对白医生这样说:“我就是食欲不振,骨骼与关节疼痛,腰膝酸软,不耐疲劳,乏力,情绪常常难以控制,动不动就想发怒,烦躁,老想收拾人,但又四肢无力,腰酸背痛,体力不支,心有余力不足,急人啊。只要我一躺下,躺着就莫得事。要是有个女人按摩一下,精神劲儿就上来了。日他个仙人板板,一上班就打不起精神,就毛躁。兄弟,你说我这是啥子病?”
白医生笑着对黄秘书说:
“您脸蜡黄浮肿,是肾亏的表现,只要早晚坚持锻炼,莫想金钱美女,我再给你整一副补药,不出三月,保证生龙活虎。”
“人生就这么个年纪弄花问柳,三月是不是太长?”黄天部挤眉弄眼一副轻佻的样子,神神秘秘地给白医生讨价还价。
白医生非常懂黄秘书的心思,话里有话的回答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悠着点来,这三副药一定要吃,当年西门官人就是吃的这个方子。”
黄秘书和白医生的眼睛正好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黄秘书身体刚回复健康,就摊上了这挡子事。他个子并不高,但人很精神。油油亮亮的头发往后梳,像起浮的波浪,亮出那个宽阔的明亮脑门;一副金边眼睛高高架起,显得斯文谦和,笑眯眯的眼睛看人总是从头看到脚,特别低调。黄秘书最大的特点是看女人的眼神总是直勾勾色眯眯的,偷偷摸摸的模样,非常的暧昧,仿佛有许多忠告的话要对女人说,碍于自己是个秘书,又高调得很,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地位和修养。尤其在漂亮女人的面前,他摆出的普普更大,基本上是用鼻孔看人,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是故意和漂亮女人拉开距离,这个距离告诉她们:他很正直,很有人品,猫儿就是不偷腥。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一只猫爪在抓,还抓得十分难受,恨不得漂亮女人都坐在他的怀里陪他打麻将。要么赢走女人的心,要么女人输给他的情。他不是在女人面前严肃,就是在女人背后想入非非,也就是严肃背后总是嘻嘻哈哈的黄秘书属于闷sāo_huò——背地里打女人的坏注意。
牛水灵虽然没和黄秘书打过交道,但她经商后善学活用,不但穿着打扮更有风味,而且还变得十分机灵。她平时和童大锤鬼混的时候,就东一句,西一句,前一句,后一句,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已经把黄天部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揣摩得透透的。这就是一个拜金娘门的厉害之处。
为了在城里建房卖房打下坚实的基础,牛水灵对黄秘书的了解不亚于纪委书记。她知道黄秘书喜爱喝花酒,还好收藏,更喜欢单独跟女人吃饭聊天。牛水灵就让远在东莞的江月露买了字画,字画当自然是女儿用身体换来的,牛水灵无所谓。手里拿的字画是真是假,天都无法辨别。身穿女儿寄来的时尚衣服艳丽而性感,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戴上脸壳子,洒上淡淡的香水,和黄秘书在秦桧大饭店碰头吃饭。
太阳当顶,距吃晚饭的时间尚早。激动难耐的牛水灵早早地就来到豪华包厢等起,因为她是第一次跟这么大的官单线联系,心里自然有一番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在监听器里找了牛水灵在等的过程的心理活动,如下:“女人是河水,女人是海水,男人是钢,男人是铁,水把钢奈何?铁又把水咋样?水跟钢铁慢慢耗,慢慢磨,正所谓软藤藤缠死硬树树,------。”
牛水灵坐在那里颠三倒四的默念,为自己打气助威。
黄秘书与往常不一样,太阳刚偏西他就来了。好像来相亲似的。穿一件黑色风衣,头戴鸭舌帽,金边眼镜之高档随环境温度和光线强弱而自动调节色差。威风凛凛的朝包厢走来。牛水灵满面春风坐在那里等他来。黄秘书像十八的男孩第一次赴约那般,既紧张又兴奋。当服务生帮他把包厢门推开的时候,打断了牛水灵的胡思乱想,她赶紧站起来迎接黄秘书严肃的面孔,好一个谦谦君子。一屋暖暖的灯光把二人的脸照得金灿灿的。一个人激动开心,心潮澎拜,一个人冷若冰霜,高傲无礼,就在服务生把门一闭上的那一瞬间,黄秘书的手突然从黑暗的地方伸出来,死不要脸地握在一起。牛水灵用胸口的温柔融化了黄秘书一脸的冰霜。黄秘书非常兴奋,笑得有点夸张,最里面的几颗蛀牙都露出来了,恨不得把牛水灵整个儿吞下去。他们别有用心的拥抱在一起,表示友好的开始。牛水灵身上撒满淡淡的玫瑰香,仿佛摸了一身胶水,就那一抱,两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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