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语低语嘲弄一声,自己真的太较真了。或许,那真的只是梦境,又或许,是爸爸请的某个保姆呢。
可是,那场面太过真实了,她又不肯相信那只是梦境。
何况,她似乎记得,自己三岁那年……每当自己贪玩快要摔倒或是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手抱起自己。那双手很纤细却很有力,同时也很冰凉。偶尔,那双手的主人还会伸出食指轻触自己的脸。同样的,自己也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的脸。
可那触感那么真实。
这,也是梦境吗?
单语想不出答案来,也无法解释某些细节。迷迷糊糊间她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一声声叫唤中。
“小语,起床啦……”
“唔…”单语含糊一声,双眼睁开一条缝,拿手去挡已经移照到她脸上的阳光。慵懒至极。
“呵呵…是不是昨晚玩疯了?今天怎么那么晚醒。”声音的主人轻笑道,倒也没有责怪她什么。
“是青姨啊,没有啊。”单语总算在迷糊中清醒过来,坐起来看着她床边的人。薛青——她家的保姆。据说,青姨是从她十岁就已经来她家做事了。要说除了她爸爸谁更了解她家,非青姨莫属了。
“没有就没有吧。”薛青依然笑呵呵着,带着久经风霜的成shú_nǚ性的韵味。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几岁了,脸上鲜少有岁月的刻痕。她穿着保守的衣服,说实话,有些土气。她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头发被束在脑后,编成□□花辫。
“我做了烧麦,快去刷牙洗脸好吃早餐。”
“哦。”单语漫声应道。“对了,爸爸今天回来吗?”
“不回来。”薛青摸着她柔顺的黑发,怜爱道:“你就别管博士了,他饿不着的。”
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单语还是会每早都问一下,以至于她都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失落了。也许是失望太久,内心的反应已经迟钝了。
单语去洗漱的时候,薛青开始收拾她的房间。等到两人都弄好了,便一起去吃饭。
薛青虽然不住在她们家,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单语一起吃饭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薛青更像是单语的母亲。尽管,这份感情还横隔着一个字——钱。
从以前某些与薛青聊天的片段中,单语差不多可以拼凑出薛青的过去,她是个命苦却坚毅的人。十五年前与丈夫离婚,独自带着一个男孩讨生活,后来她就带到了单家。概括虽然简单,但这其中的苦楚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青姨,我想问你件事。”单语用筷子夹起烧麦,一下子便放到嘴里,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看上去有几分卖萌。
“什么事你说吧。”
“你没来之前,我爸请过其它的保姆吗?”想了片刻,单语还是问出来,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实在是煎熬。
薛青停下动作,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没有,说来也奇怪,博士这么忙,而且那时你还这么小。博士竟然没有请人。”
“真的没有吗?”单语一惊,追问道,似乎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却还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朦朦胧胧的又被掩盖回去。
“没啊,当初博士在家政公司找到我时,是因为他要去国外参加一次研讨会,时间半年左右。所以他才会请人的。”薛青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看着单语说:“那时我第一次来你家里,家里虽然不乱,但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那时的你不像现在这样,有些沉默。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外看风景,那场面看得我都心疼。”
那年夏日午后,少女精致的侧脸若隐若现,那上面蕴刻着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深沉。
“这样啊。”单语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那为什么我没什么印象?”
现在的她快十七了,事情过去不过七年,更何况十岁的她已经可以清楚的记事了。如果说,她从小就只和爸爸住在一起,那么,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人,她已经会更警惕才对。
可,为什么,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像,当年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般。
凭空消失……
这个词如电光火石般点醒了单语,她似乎从三岁记事起,自己的记忆就停留在这间房子里,仿佛自己不曾出过门。先不说是否真的不出门,她总归是要?
单语在一旁越想越深,越想越疑惑,好看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那时我走到你面前,跟你说了下我的身份。还以为你会叫声阿姨呢……”薛青含笑道,似乎没有对她当时的态度有所介怀。
“谁知道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第二天还跑来质问我,你是谁。真是个小迷糊……”
单语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喝着豆浆。“我真的那么迷糊么……青姨,我再问你个问题?”
“问吧,只要是青姨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薛青看了她一眼,笑道。
斟酌片刻,单语很委婉的问:“我以前什么时候才上学?”
薛青听后,看起来有些吃惊。也不知道她是吃惊单语会这样问,还是吃惊这件事情本身的真相。
“听博士说,你以前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只是在学校挂了个名,一般都不会去学校的。”薛青微微叹息,也许是不常和别人接触的原因吧,那时的单语比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呢,你的课程全都是博士亲自教的。我记得,好像也就是你十岁那年吧,你才真正算的上是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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