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臣又议论起来。掌门?栖云庵的掌门费五常不是死了吗?难道叫太子殿下拜死人为师?
“若霞师太,费掌门已经仙逝,这一点师太看到了玉禅便也明了,难道,还要墨守成规,让殿下拜到已仙逝的费掌门门下么?”柳汉洲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陛下,掌门师姐将玉禅交给这位施主,并嘱咐她回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师姐希望,这位施主能继承她的衣钵,成为我栖云庵的掌门人。”
这句话一说,群臣简直沸腾了,柳汉洲沉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是胡来吗?”一个长满花白胡子的老臣走了出来,“这个小叫花只是有玉禅罢了,谁知道是不是捏造的谎话欺瞒大家?佛学造诣,臣不信她有一分,武艺功夫,臣更不信她有半厘!”
“是呀,尚书大人说得有理啊。”
“没错,殿下难道还要拜一个叫花子为师么?”
一场拜师宴弄成这样,实在出乎柳汉洲的意料,他的脸色格外y-in沉,显然是相当不悦。
“若霞师太,你的话,可是当真?”
“陛下,”若霞师太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孔夫子尚且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见任何人都有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再者说,自古师徒皆因有缘,缘分不可强求,也没有办法人为去消除。倘若不是殿下与这位施主有缘,当结为师徒,陛下又怎么解释这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呢?倘若不是殿下仁善,这位施主,早就在刚才被处死了。陛下,佛家最为讲究因缘,在贫尼看来,这便是殿下与这位施主的缘。”
“就算如此,怎么能证明她就是费掌门钦定的徒弟?”柳汉洲眉毛一挑,眼睛里全是质问。
“掌门师姐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贫尼,她不收徒。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掌门师姐这些年,确实是没有收过任何一个徒儿的。她告诉过我,假如有一天她想收一个徒儿,必把衣钵传给她,甚至为她想好了一个法号。倘若这位施主确是掌门师姐的徒儿,便自然明了掌门师姐为她取的法号。”
“不觉。”
“不觉。”
潘星霓和若霞师太,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还真是······”群臣又小声议论起来。
“神了,难道这个小叫花子,真的是费掌门的徒儿?”
“阿弥陀佛,陛下,看来这位施主确是掌门师姐的徒儿无疑了,这个法号,掌门师姐除了告诉过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柳汉洲无话可说,他站在那里,思考着利弊。
邓青最会审时度势,在他看来,殿下拜在若霞师太的门下,成为薇儿的师弟,本就折煞他们邓家了,此刻新任掌门归来,那简直是极好的事情。
“陛下,依微臣看,若霞师太说得有几分道理,佛家最讲究佛缘,想来太子殿下与这位姑娘有些佛缘。微臣看这位姑娘比殿下大不了多少,若能一起研习佛法,或许可以互相进步。对于殿下来说,也少了师徒身份长幼的隔阂,或许对殿下更有利。微臣看这位姑娘出生贫寒,或许也能代表广大百姓,让太子殿下多了解民生与民心呐。”
伴溪只觉得呼吸极快,心跳极快。别的什么,她的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这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知道自己是女子,自己没有杀掉的人,竟然快要成自己的师父了?
“伴溪,依你看如何呢?”柳汉洲此时就想听听伴溪的意见。
伴溪咽了口口水,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潘星霓,如今,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她没有后悔药吃下去,杀掉潘星霓。那么,只好把她捆在身边,用尽一切办法堵住她的嘴。
“儿臣觉得若霞师太说得在理,父皇,儿臣愿拜她为师,共同钻研佛法与武艺。”
柳汉洲叹了口气,“传旨,拜师宴会照常进行。”
“若霞师太,你把她带去沐浴更衣吧,这个样子终归有些不体面。”
“贫尼遵旨。”
“掌门,这边请。”
潘星霓注意到,若霞师太对她的称呼都已经变了,她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头。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位若霞师太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拜师礼成命相连
伴溪毕竟是太子。跪拜礼仪便少了,换成了对着潘星霓鞠三个躬。
潘星霓的身份不是出家人,不能做佛门手势回礼,也只好学着太子的样子,待太子鞠躬完后,也朝着她鞠躬算是还礼。
邓薇觉得这两个小娃娃甚是好笑,像是夫妻交拜,倒不似师徒之礼,不禁轻轻笑了起来。伴溪讪讪地看着她,也偷偷笑了。
“既然太子拜师礼成,此后你二人便是佛学上的师徒了,朕封你为不觉居士,准许你随时进宫。”柳汉洲从怀里摸出一枚金牌递给潘星霓。
伴溪仔细看着潘星霓,不得不说,她洗干净了,换了一身衣衫,看上去没那么土气了。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一丝傻气。伴溪又皱了皱眉,从心底里又升腾起一股嫌弃。
“若霞师太,虽然不觉居士名义上是太子的师父,可实际的佛学,还望若霞师太多多指点,朕的太子,就有劳师太了。”
若霞自然明白,让太子拜不觉为师,只是形势所迫的权宜之计,不觉本身就不懂佛法,还得和太子一起修习。
“阿弥陀佛,贫尼遵旨。”
柳汉洲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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