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杨一马上尖叫了一声后撒开腿就在客厅里跑了起来。一一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颇有一追到底的势头。
易清正在里面洗澡,一开始听到一一在客厅里叫,只以为它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瞎叫几声而已,也没有在意。直到后面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屋里是不是进人了,赶紧匆匆地擦干身子,胡乱地把衣服裤子套上,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一?”
客厅里一下子除了一一的叫声外,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已经快被一一撵上了的杨一也停止了叫喊,齐齐朝刚才发出声音的那边看了过去。
易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毛巾,一边走着一边擦着头发,快步进到客厅里,一抬头,就对上了客厅里三张熟悉而惊愕的面孔。
有那么一两分钟,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从楼下的街道上传来的小贩的叫卖声飘荡在空气里,厨房里有烤面包的香气传了出来,时间一秒一秒地从四个人的眼神里流淌了过去,秒针在心脏深处一点一点地拨动,震荡出“滴答”、“滴答”的回响……
龙天羽站在易清的对面,手里还拿着一小块玩具狗骨头,那是一一最喜欢的玩具,每次带它出去,他总是随身携带着逗它玩。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在自己心里、梦里、脑海里出现过千千万万遍的那个人,他看见他会动、会呼吸、会说话、会看着自己,他又一次看见了活生生的易清。
他就站在自己的对面,离地这么近,都能闻见刚沐浴后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龙天羽看着易清,看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下巴……,时光从他的脸上滑过,好像忘记了在上面留下痕迹。易清还是六年前的那个样子,干净、清冷而又帅气地那么自然,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他直直地看着易清,易清也直直地看着他,手下擦头发的动作都顿在了半空中,任凭发尖上的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滴落到了地板上。他从来没想到过两人会以这样突兀的方式在如此意想不到的场合下遇见,尽管自己回国前就已经做好了要再次面对龙天羽的准备,但他还是被目前发生的一切来了个措手不及。
六年来的第一次,如此近地从正面看着他,看他眼里一瞬闪过的错愕,而后被一股浓浓的分不清楚是悲伤还是怨恨的情绪掩盖了下去,逼视地自己差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可是,易清还是直直地迎着龙天羽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看了过去。他要看,他当然要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龙天羽,而不是那个靠着自己想象而存在的龙天羽,也不是那个只能隔着冰冷的屏幕看着他出现在大大小小新闻上的龙天羽,这么真实的龙天羽,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算现在有人一拳头朝自己的面门砸过来,他眼眨都不会眨一下。他怎么舍得眨眼,这么活生生的龙天羽站在自己的面前,眨一眼,就少看了一眼。
他俩就这么直直地互望着对方,目光与目光间,相隔的根本不是那么几步的距离,而是分离的六年的时光。
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谁都怕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你好,好久不见。”
不说话,光这么静静地、仔仔细细地看着对方,已经很好了。
如果不是后面的杨一大喊了一声,龙天羽都觉得,自己可以傻站在那里盯着易清一整天。就在所有人还在愣神之际,杨一的小腿被一一逮着咬了一口,即使这一口没伤到皮肉,但却刺激地他清醒了过来,转而朝张亮大声喊道:“亮子,还愣着干嘛,他妈赶紧上啊,打死这丫的。操他祖宗的,总算找到人了。”
张亮被杨一一嗓子给彻底喊清醒了,一下子就冲到了易清的面前,照着人面门就打了过去:“易清你他妈的还敢回来,今天栽在我们手里,算你倒八辈子的霉。”
寂静的房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拳头打在肉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伴随着咒骂声和桌椅被撞倒在地的碎裂声,场面一片混乱。
杨一已经一脚甩掉了纠缠不休的一一,跑上来帮着张亮去压制易清。三个人扭打成一团,所到之处全是碰翻了的书本、打碎了的瓷器碎片,还有笔记本、电视机、电脑……
易清以一敌二,一开始还招架得住,毕竟这几年在外面所受的苦不是白受的,一身的肌肉可不是那些靠天天待健身房吃蛋白粉练出来的人能比的。只是杨一和张亮两个也不是好对付的主,两个人憋着这口气憋了整整六年硬是没找到人可发泄,现在见着了正主,他俩是打定了主意要易清死得难看的,这事,他俩刚在来的路上就在短信里约定好了。
三个人打了一阵,易清渐渐败下阵来,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越来越多了起来。他没有吭声,能挡的就挡,能还手的就还手,挡不了的还不了手的,他就受着。他知道张亮和杨一这是在替龙天羽出气,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求饶,对方也不至于会心狠手辣到一定要打到自己出血。
但他不会开口,从离开龙天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会是什么。这些年,遇到过的那么多事,自己都一个人闷声不吭地扛过来了,今天这顿打,他易清,照样能咬着牙熬过去。
龙天羽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杨一束缚住了易清的双手和双脚,看着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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