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过来,猛然的坐了起来,欢喜的说道,“你醒了!”
孔砚看那人须发丛生,竟仿佛野人的一般,只有声音虽然沙哑,却也似怀能一般,心里愈发的惊诧,勉强的坐直了,便问他说,“出了什么事?”
怀能静了许久,突然低声的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他,破釜沉舟般的说道,“瞒也瞒你不住,不如趁早告诉了你的好。”
孔砚心里一沉,便说,“怎么?”
怀能伸手过来,摸着他的头发,孔砚心口一颤,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看到长发不再,只觉得如晴天霹雳一般。
怀能低声说道,“我以前曾听人说过,妖怪化作人形,法力全在头发上。若是趁他熟睡,剪去他长发,便可制伏了他。”
孔砚脸色灰白,心中竟然不是震怒,只是不信。
他浑身颤抖,却不自知,只是低声问道,“是你?”
怀能只是看他,半晌才说,“是我。”
孔砚只觉得浑身发冷,犹如浸在冰水中的一般,心中却狂怒异常,仅有的一丝气力,只能勉强的忍住片刻。
他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便这样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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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颤抖,却不自知,只是低声问道,“是你?”
怀能只是看他,半晌才说,“是我。”
孔砚只觉得浑身发冷,犹如浸在冰水中的一般,心中却狂怒异常,仅有的一丝气力,只能勉强的忍住片刻。
他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便这样恨我?”
怀能吃了一惊,顿了片刻,便自嘲般的笑道,“我若是恨你,倒也好了。”
孔砚怔了一下,心底却仿佛松了一些,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便放轻了声音,低声说道,“剪断的长发,仍拿来与我,我便不怪你。”
怀能不能看他,只低声说道,“都已烧尽了,灰也散在水里了。”
孔砚听他这样答话,只觉得浑身僵硬,一口气憋在胸中,竟不知说什么的好。只是心底恨得厉害,看着怀能,竟然忍不住的发抖。
怀能见他气得这样厉害,一时不敢开口,默默无语的看了他半晌,才忍不住似的,低声说道,“我当初逃走,你却不肯罢手,万水千山的要捉我回去,我……”
孔砚眼底发红,想也不想的便打断了他的话,冷声的说道,“那你如今便可以遂愿了,滚罢!”
怀能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嘴唇也微微颤抖,似有许多的话要说,可片刻之后却又低头下去,只说,“也好,等你头发长得长了,我便走。”
孔砚难以置信的看他,这人剪断他长发,便如同毁了他一半的性命一般,还说什么等他长发再生?这样的一身妖力,哪里那样容易便得回来的?
他生性喜静,从不与人同卧同眠,只除了眼前这人,他丝毫也不曾防备,却偏偏就是这人,做出这样毁他灭他的事来。
他这一生从不把人放在眼里,多少妖魔都被他吞在腹中,只有这个蠢人,明明什么法术也不晓得,却在床第之间,便要了他的半条性命。
只是看他低头,胸口处竟然微微疼痛,仿佛被刺了一下似的。
孔砚扶住了床,闭了眼,勉强的镇定心神,怀能却坐了过来,小心的搂住了他,不怕死一般的说道,“总是这样的没有耐性,从来不肯听我把话说完。”
孔砚终于忍耐不住,暴怒大骂道,“我恨不能杀了你才好,你若不滚,便来受死!”
怀能搂紧了他,丝毫也不放开,在他耳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我那时要走,你却不许,偏要捉我回来。那时我想,既然分不开,便索性这样罢。”怀能叹了口气,却又笑了起来,仿佛无可奈何的一般,说道,“你却偏偏又要娶妻,娶妻倒也罢了,只是偏偏教我知道。”
孔砚身上毫无力气,如何挣脱得开,只是咬紧了牙关,心想,如今这样,若是被人捉住,真是毫无抵挡之力,便越发的恨起怀能来了。想着怀能怎会这样狠心,却又想,若是一抹青带了白泽回来,这蠢人便也要死了。
怀能搂了他一阵儿,见他不动了,便收紧了些,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昨夜里问你那三件事,你连半件也不肯许我,我心里其实有些怨恨的。只是若是说与你知道,你怕是又要笑我。我便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走了,与你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孔砚微微冷笑,心里怒火难熄,正恼恨得厉害,便说,“你想走便走,如今我一眼也不想多看你。”
怀能轻轻颤抖,在他肩头低声的说道,“我舍不得。”
孔砚屏住气,心头一时涌起许多滋味,许久才说,“你走罢,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怀能搂抱着他不放,低头下去轻轻的亲着他的肩头,小心的说道,“我知道,等你头发长了,法力恢复了,我便走。”
孔砚见他又重提此事,便气得不轻,这人根本不解妖事,如何能知道他眼下的处境?心里恼怒非常,想,如今他连自保都难,更不要说护着这蠢人的性命不死了。
况且被人剪去头发,是如何羞辱的一件事,他是真真不想再多看这人一眼了,免得恨意难忍,睡梦之中便扼死了这人。
怀能见他只是气得冷笑,也知他片刻也不愿自己留在身边,便苦涩的说道,“你只忍些日子罢了,等你好了,我自然走开,再不回来缠你。”
孔砚听他说起这些蠢话便动怒,心里恼恨非常,却偏偏半句也不能说给这人知道,便越发的烦躁,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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