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伏著,笑起来也是闷闷的,“知道吗?曾经有人说过,永恒的爱情只能存在於和电影里,现实中也不过是说‘我爱你’的那一瞬。每个人都是孤独地来,孤独地去。所以,逡语,你相信爱情永恒,还是寂寞永恒?”
“我相信──我对你的爱永恒。”
我微微一愣:“这麽自信?”
他没听说过时间是爱情的大敌吗?爱得再深,也经不起时间的折腾。由浓转淡不过是个必然的过程。
“因为,我是杜逡语,你是曹非。我们两个注定要在一起。”他为什麽总能把这种话说得这麽理所当然?肯定得犹如偷看过上天的神谕。“而我对你的爱无论经过多久,都不会改变。”
我仰起头,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乐不可支地:“逡语,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时候最可爱了,每次讲这种话都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深深地注视著我,像在研究我的表情:“非,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吗?”
“没有啊。”我爬起来,趴到他的脸上方。努力想看看那双褐色眸子的深处到底会是什麽颜色。
他用手捧著我的脸:“难道我只是说错了一次话,就被判了死刑?”
“你没有说错,那是事实啊。”我满不在乎地说,看到他的眉慢慢皱起来。
“我真的很後悔!如果可以让你忘掉那句话,我情愿把我的舌头割掉……”
俯身吻住他,在唇舌相戏中一遍又一遍地挑逗。“割掉多可惜,你的舌头用处多不胜数。”
“非……如果难受就发泄出来,否则你这个样子我会更难受。”他极力抗拒我的诱惑,扶住我的脸,用一种极悲哀的表情看著我。
难受?我的难受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体会。
只是,这样的逡语让我再笑不出来,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心肝脾肺肾,不管我挂起何种面具,他永远能透过表像抓住我的灵魂。
我拨开他颊边的发,细细地描摹他的轮廓。
他瘦了,脸色也苍白了很多,在我身边他过得不好?
“逡语,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如同上天突然的恩赐。无论以後会有怎样的突变,我都满怀感激,不会有半分埋怨。所以,如果一旦你不要我了,”掩住他欲言的嘴,“或是被迫离开,都请告诉我一声。不要让我找到恨你的理由。”
即使会让我痛不欲生,也请告诉我理由。
恍惚中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好生耳熟。那天晚上,他也同样地哭泣著恳求我不要离开他。改换了时间,转换了角色,在相同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和乐温馨的表面,掩盖的是对未来忐忑不安的两颗心,都在患得患失中徘徊。
要怎麽样,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和自由?
泪像止不住的雨,湿了他的脸。
“怎会?”他抹不及的泪,便直接一一吻去。“这是我的台词才对。”
“杜逡语的温柔”就像最上等的毒品,尝过了,便再也放不开。
被他逗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一柔,软下来。算了,我从来都不是会赢的那一方。
将头搁在他的颈窝,侧躺下来,换个语气:“别自欺欺人,虽然你们全家都对我表现出一种怪异的欢迎态度……”
“怪异?拜托,非,注意一下你的用辞。”他故意用严肃的口吻不赞成地打断。
“不怪吗?有谁家像你家那样对自己儿子和弟弟的‘男朋友’欢迎成这样的?”他还当这多正常啊!
“没有吗?”他还真的很认真地想想,“也许是不多吧。”
“根本就没有好不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无意识地拿过他的手,放在唇边摩挲。
他认清现实,只好投降:“好吧,这个再讨论。然後呢?”
“但你老爸不喜欢我,”察觉到他又要反驳,微张口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头,成功地夺回发言权,“别告诉我是我多心。你自己也有眼睛。”
他叹气:“好吧,这也是事实。所以?”
“所以不管他为了什麽容忍,等你年纪到了,自然会催你娶妻生子……”
“非,你一直在担心的是这个吗?”他侧侧头靠紧我,“对不起,有件事大哥说会影响你的心情,让我不要对你说的。但是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
“跟我有关?”忽然紧张起来,仿佛一切谜底皆昭然若揭。
“不,主要是跟我。你知道大哥要结婚的事吗?”
“知道。他告诉过我,好象就在年底。”
“那麽你知道未来的大嫂是谁吗?”
“上次见过一面,是姓江吗?”我对人的外貌向来比他们的名字要记得清楚,尤其是那样一个特别的女孩。
“嗯。江家与我们家是世交,江咏萱从小聪明伶俐,深得我父亲的喜欢。而且江家也是世代为商,如果两家能结为姻亲,对彼此的发展都是双倍的得益。我父亲早就想达成这门亲事,探问过江家的口气,那边江伯伯和江伯母也非常愿意。但二哥已经发誓非小葭不要,所以他便向大哥施压,希望大哥能早日和江咏萱成婚。可是你也知道大哥生性洒脱,根本不可能答应这麽早受约束,父亲又是个固执守旧的人,当然谈得不欢而散。当时我才刚刚回家没多久,对家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根本对这件事懵懂得没有一个概念。不久就认识了你……硬赖在这里住了三天便被赶回了家……”
忆起当时,笑著在他的手背上咬了咬:“你还敢提?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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